那本书我真的递给了爸爸。
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。
我不是第一次把某些句子圈起来,把书折角,默默放在爸爸书房的桌上——像是递出一颗精致又危险的糖果,想让他吃下,却又不敢亲口说:这是我做的。
我们已经有了这样的默契了。
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》中那一段描写她被绑成螃蟹的情节,我已经翻过好几遍,直到那一页纸质松软、边角微卷,像是被手指反复摩擦过的肌肤。
我用铅笔轻轻画线,线条细得像怕吵醒谁,像怕自己的心思太大声。
最后,我在那一页夹了一张红色书签,上面什么也没写,干干净净地,只用圆珠笔在边角画了一朵玫瑰。
然后,我走进爸爸的书房。
不是偷偷摸摸,而是很自然地将书放在他常用的那张木头书桌上,刚好摆在他茶杯和笔筒之间。
他一定会看到。
一定会翻。
我一边放,一边觉得自己像在点燃一根线香——慢慢烧、慢慢冒烟,香气里藏着我太过明显的渴望。
我回到自己房间,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好,翻出英文课本,但眼睛根本没办法对焦。我下意识将双腿夹紧,身体整个卷起来,额头贴着书桌边缘。
我已经湿了。
不是突然涌出的那种,而是像被人看穿一样,一点一点渗出来的羞耻反应。
我明明还没被触碰,但裙底已经开始发热,像早就知道即将被翻阅。
那一章的内容,我背得下来。
“他把我绑起来,说像螃蟹一样。我的脚被张开,肩胛贴地,他说要让我好好学会怎么服从……”
我没抄进笔记本,但我知道,这不是小说里的情节而已。
我只是把我心里最隐密、最想说却说不出口的画面,借别人的笔,递给了我最不敢主动要求的人。
那是我第一次真正请求爸爸来看我内心的房间。
也许他会忽略、也许他会皱眉,但我知道,他会读懂的。
那一点,是我身体比我更笃定的事。
我等了好久。
晚饭后,他像平常那样进了书房。
我听见椅子轻响、玻璃杯放下桌面的声音,然后是翻书的动作——我认得那声音,像纸被轻轻剥开。
我的心脏几乎不是在跳,而是在整个胸腔里膨胀。
我甚至不敢碰自己,只能紧握着笔,额头抵着桌面,呼吸像藏了一场偷情。
几分钟后,爸爸的脚步声响起。他站在我门口,没有敲门,只隔着一道门轻声说:
“茗茗,我可以进来吗?”
我点头,声音发不出来。门打开,他走进来,手里拿着那本书,食指夹在我画线的那一页。
他看着我安静了一会,然后忽然低低地开口,“茗茗,你为什么让爸爸看这本小说?”
他顿一下,接着语气带着一点试探,也有点不确定地笑了笑:“你是想问……爸爸是不是在诱奸你吗?”
我心跳在那瞬间像漏了一拍,耳根烧起来,喉咙发不出声。
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把那几个字说出来,还那么直接、那么温柔地说出来。
我慌慌地摇摇头,声音轻得像飘出来一样:
“不是啦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我只是觉得……被绑起来的样子……好像其实挺不错的……”
他盯着我看了一会,忽然像恍然大悟一样地笑出来,声音低低的,有点宠溺、有点无奈:
“啊……原来是这样喔?原来是你在诱奸爸爸啊?”
我整个人像被他这句话电到一样,从胸口麻到小腿,脸红得不行,腿不自觉地夹紧了,嘴唇张了一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,只能低着头,一边发烫、一边觉得自己真的……坏透了。
他没马上说话,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,语气忽然慢下来,像是在读我心里的底稿:
“你知道这段小说不是什么甜蜜的故事吧?女主角……其实是被控制、被玩弄,她根本不是自愿的。”
我听着,心跳一阵乱,但他语气没有责怪,反而像在循着我没说出口的想法,一步步靠近。
“可你呢?你看完了,却不是害怕……而是兴奋,是不是?你想像自己变成那样,甚至比她还投入。”
我没点头,但我知道我没有否认。我的脸几乎是热的,呼吸也有点乱,整个人像是被他语气里那层透明的绳索绕着,慢慢勒紧。
然后他轻轻地笑了一下,低下头靠近我一点,语气忽然变得像在讲秘密:
“你啊……真的是个坏女孩。”
我的背瞬间一阵发麻,像整个人被什么说中了一样,那种羞耻不是从外面来的,而是我自己早就知道这句话会出现,只是不敢承认。
他看着我没说话,反而弯起嘴角,又补了一句,声音低低地:
“才高中生而已,小脑袋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……爸爸不骂你,已经算客气了。”
我咬着唇,几乎快要抬不起头。那种被戳破的感觉太真了,像自己偷藏的东西不小心掉出来,却发现对方早就看见、甚至悄悄喜欢。
他站直身体,看着我手还放在大腿上,忽然语气一收,像是在做结论,又像是在温柔地下命令:
“你这么坏,爸爸只能……先处罚你一下。”
他伸出手,微笑着说:“来,手伸出来。”
我几乎是颤着把双手举起来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那句话让我全身酥掉了。
被处罚?
是啊,我就是想这样。
我就是想,让他说出来,让他知道我真的坏。
他没再多说什么,只是走到书桌边,打开抽屉,拿出那条白色丝巾,折成一半,走回我面前。
那一刻他的神情很专注,像在完成一件细致的事情,没有戏剧性的情绪,但那双眼睛一直看着我,稳稳地像在说:爸爸知道你在等。
他把我双手自然地交叠,用丝巾绕过去,系了一个简单的结。
那不是很紧的结,但绑住的,是我整个人。
我低头看着那圈布勒在手腕上的样子,突然觉得自己……真的什么都逃不了了。
我的手被放在大腿上,身体坐得笔直,双腿自然合起,但内裤底部早已湿透。
我低着头不敢呼吸太大力,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朵里轰轰作响。
他蹲下来,坐在我面前,两只手轻轻扶上我膝盖。
“你这样坐着,好乖。”他低声说,“你知道你湿了吗?”
我红着脸点头,耳垂一颤,声音轻得像喘气:
“我知道……从你读那段小说开始,就……”
他笑了,手指慢慢从我膝盖滑到大腿内侧,一路滑进裙底。
我整个人抖了一下,双腿本能地想夹紧,但手已经被绑着、身体僵住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指伸进裙里,指腹隔着湿透的布料在我下体上轻轻来回画圈。
那一层布薄得像不存在,我能感觉他每一下轻柔的压力,都像在点燃我的羞耻。
我紧咬下唇,不敢呻吟,却忍不住细细喘气。毛巾勒着手腕,像是提醒我:你是被固定的,不能乱动,不能阻止,也不能要求更多。
“这里……这样摸起来,是不是比小说里更真实?”他轻声问,语气像老师提问。
我快哭了,却还是点头:“是真的……可是也……比想像的,更……难忍……”
他停下动作,手指离开我的身体,却没抽出来,而是绕到我内裤边缘,轻轻拉了一下,感觉那湿湿的棉料像湿透的花瓣贴回皮肤。
“我查过,”我忽然低声开口,语速很慢,很小心,“那种姿势叫『蟹缚』……要从手到膝盖一起绑……会像一只被翻过来的螃蟹。”
他愣了一下,抬头看我。
我脸红得发烫,却还是说出口:
“我想试试看……爸爸,你可以把我……绑成那样吗?”
他没有马上回答我,只是慢慢伸出手,摸了摸我被绑住的手腕,像是在确认绳子的松紧,又像是在确认我自己还能不能承受。
他的手掌贴着我的皮肤,指腹绕过结的边缘,动作轻得几乎像在哄我一样。
眼神变得很专注,也很温柔,像在看一个他亲手包装好的礼物,正在决定什么时候拆开。
“好啊……可是爸爸现在还不会绑。”
他的声音低低的,像在轻轻承认一点点遗憾,但语气里又藏着微笑,像是在许下一种温柔的承诺。
“不急,我们可以慢慢来,好不好?一步一步,爸爸先学,你的身体也慢慢学会放松……学会什么叫做安心。”
我眼睛一热,差一点点就掉下眼泪来了。
那不是委屈,也不是感动,而是一种好难说清楚的被理解的感觉。
明明我一句话也没讲,但他却说中了我心里最软、最想藏起来的那一块。
我低着头没回答,却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。
鼻子有点发酸,喉咙像卡了什么,两腿夹紧的那一瞬间,我忽然察觉到自己底下有一点点湿湿的,好像真的渗出什么来。
那一点温热的感觉藏在腿根,像某种私密的回应,让我连头都不敢抬。
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轻轻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,手指在我耳后抚了一下,像在安抚一只惊动过度的小动物,然后低声说:
“好了,今天差不多了……先早点睡吧,好吗?”
我点了点头,声音卡在喉咙里,只回了个“嗯”,但我知道他听见了。
他帮我松开手上的结,白色丝巾滑开时,我的手腕微微发痒,像还留着那一圈温柔的勒痕。那痕迹不深,但我知道,我大概会记得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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